第六章
在激情爆发的刹那间晕厥过去,当朱宁茵再次恢复意识,发现自己裹在一条
温暖的薄毯中,身子软绵绵的,整个人窝在杜卓夫宽阔的怀里,坐在他大腿上任
他拥住。
「唔……」困极地眨眨眼,小脸下意识在他胸前轻蹭,像一只贪恋暖意的小
猫咪。
「醒了?」男人粗糙掌心爱抚她微烫的脸颊,将吻印在她的发稍上,带着明
显的愉悦调侃着:「怎么动不动就晕倒?看来,等我们回到香港,得找一个专业
营养师帮你设计每日的菜单,把你养壮一些。」
朱宁茵晃着小脑袋瓜,一会儿才弄懂男人的意思,小脸不禁通红。「让我起
来。」
「有办法把我推开,我自然会让你起来。」
「你……」朱宁茵咬着唇,根本拿他没办法。
她内心挫败地叹气,鼓着双颊撇开脸,这才注意到周围全然陌生的环境,不
是在车内,也不是「金碧朝代」顶楼的豪华套房。
似乎知道她的疑惑,杜卓夫亲吻着她的额角,低沉地说:「这里是航空公司
的顶级私人贵宾室,再过半个小时我们就要搭机回香港,你刚才在车里晕倒了,
我只好先把你抱来这里休息。」
朱宁茵想起两人在车里纠缠的模样,要不脸红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们连衣服都没完全脱掉就被欲望之火凶猛燃烧,像两头发情的野兽,一方
需要尽情倾泄,另一方则渴望被填满,她包容了他,让他的坚挺在里边傲扬,带
来无限的肉体欢愉。
她想,她的灵魂已堕落了,即便心里不甘愿,当男人用那双强悍臂膀拥住她
时,她已无力反抗。
或者这样也好,只要舍弃了自尊,变得什么都不在乎,她的心也许会好过一
些。
「在想什么?」此刻的杜卓夫像是最完美的情人,温暖地拥住怀里的小人儿,
偶尔撒下轻吻,嗓音十分低沉好听,如一首美好歌曲。
朱宁茵摇了摇头,秀丽的眉间有些郁郁寡欢。
「说!我不喜欢你有事瞒着我。」他略带霸气地扳过她的小脸,四目相凝,
不让她当鸵鸟。
该说什么?能说什么?她自己心里也茫茫然啊!
「为什么是我?」软唇终于轻嚅。
「什么意思?」杜卓夫静问,深沉眼底极为迅速地刷过异辉。
「以你的财力和势力,想要找到脸蛋比我漂亮、身材比我好的女人,简直是
易如反掌,我相信,那些女人肯定比我有趣,个性也比我温柔体贴,我不懂……
你为什么要我?」
愈到后面,朱宁茵声音变得愈轻,她眨眨眼,在男人高深莫测的注视下垂下
眼眸。
杜卓夫沉默了几秒才淡淡启唇。「不为什么,就是感觉对了,如此而已。」
「感觉……对了?」朱宁茵微微一征,再次扬眸,见那张近在咫尺的英俊脸
庞似笑非笑,性格指数更是往上攀升,害她心脏跳得像打鼓。
「不懂吗?是这种感觉对了。」他牵唇,一只粗犷手掌忽然滑进薄毯里,跟
着又滑进她被扯破的衣襟中,握住一只丰盈的乳,或重或轻地揉捏着。
「嗯……你……不要在这里……不要……」她臊红脸蛋,想躲也不知要躲去
哪里。
男人以折腾她、逗弄她为乐,她愈挣扎,他愈是要加倍欺负人。
「是你想要知道的,而我是有问必答。」
他的手掌改为轻捧,手指有意无意地磨蹭她的乳尖,逗得她呼吸愈来愈急促,
在他怀里轻颤不已。
「我喜欢你的身体,喜欢你肌肤上的香气,喜欢你双腿圈住我时脸上急切疯
狂的模样,就是这种感觉。」
终于,他把手撤出,可能见她虚弱又可怜吧!怕继续「折磨」她,说不定她
又要晕厥过去。
原来……是她会错意了。朱宁茵细细喘息,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堪和可悲。
男人所指的「感觉对了」,是他与她在肉体上完美的契合,他尝过她的滋味,
抱过她的身躯,在那从未让人侵入的幽径里,他不断地冲刺,她的细致圈套着他
的巨大,让他享受到奔驰天堂的快感……
就仅仅如此罢了,她还奢望什么?
难道,她真以为这高高在上的男人之所以会执意要她,是因为他对她有下一
样的感觉吗?
可笑啊!朱宁茵,你还在作什么白日梦?
「我明白了。」咽下喉中的干涩,朱宁茵硬是把眼泪逼回去。
她不哭,没什么好哭的,就当作是一场交易,一切都会好转的,她会渐渐地
遗忘自己,然后就永远不会心痛,不觉屈辱。
「你能明白最好,跟着我,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杜卓夫浓眉一挑,薄唇
陡现一抹轻佻,仍是英俊得教人屏息。
压下胸口难受的异样感觉,她抿了抿唇问:「我们之间……有期限吗?」
男人双目眯了眯,似乎在评估她的问题,沉默了一会儿,冷柔嗓音在她耳畔
响起。「直到我厌倦你。明白了吗?」
那闷痛像火燃烧着,朱宁茵逼自己去忽略,从现在开始,她没有自我,只是
这个霸道男人的附属品。
「嗯!」她轻轻点头,眼眸脆弱地合起,让温热的泪流往心里。
真不晓得这个男人到底运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在短时间内就替她办好了一本
崭新的护照。
朱宁茵心里尽管纳闷又讶然,却一句话也不问,知道了又如何?她只是他一
时兴起买来消遣的玩具,没资格多问的。
顺利通过海关,经过一个半小时左右的飞行,飞机安全抵达香港。
刚出境,一名西装笔挺的年轻男子和一名身穿套装的美丽女子前来接机,两
人见到杜卓夫拥住她的姿态,不约而同怔了怔,特别是那名女子,美丽的双眸深
刻地打量着朱宁茵,精致五官显得有些僵硬。
「老板,要先回公司看看吗?」年轻男子率先反应过来,对着像尊陶瓷娃娃
般没什么表情的朱宁茵颔首致意,继而转头问着杜卓夫。
「嗯。」杜卓夫点头,此时,那名美丽女子已替他开了车门,他示意朱宁茵
坐进去,自己才跟着弯身坐入。
杜卓夫不知是有意抑或无意,根本瞧也不瞧那名美丽女子一眼,但朱宁茵却
注意到那女子眼中闪过受伤颜色,让她的心不禁揪紧。
男人,只会让女人一再地伤心吗?悄声叹息,朱宁茵仍旧沉默不语,将小脸
转向另一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车窗外。
开车的是年轻男人,美丽女子坐在前座,后座就只有杜卓夫和朱宁茵。
「丹尼尔,到公司之前先到『半岛酒店』一趟。」车子开动后,杜卓夫突然
出声命令。
「是。」年轻男子恭敬地应了声,也不多做询问,仅是专注地操控着方向盘。
杜卓夫接着对前座的美丽女子说:「丽芙,马上打电话过去『半岛酒店』,
要他们立刻将顶楼的豪景套房准备好。」
「是。」童丽芙脸色白了白,微颤的手从公事包中拿出手机,立即拨打。
好残忍……他不可能不知道人家喜欢他,这男人如此精明能干,随便一眼就
能看穿那女人的心思,却还故意这样伤害人家……
朱宁茵悄悄握紧小手,不禁为童丽芙难过起来,然而同时,她喉中亦涌出苦
涩,为自己感到悲哀。
「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了?」突然,杜卓夫倾靠过来,一只强壮的臂膀揽紧
朱宁茵的肩,在她耳边吹气。
朱宁茵秀目一扬,恰巧瞥见童丽芙从后视镜里迅速地瞧了她一眼。
「没有。」她低语,纤细上身已被拥入男人胸怀。
「不要这样。」朱宁茵脸蛋发烫,浑身不自在,下意识挣扎了一下。
杜卓夫根本不为所动,他想要如何便如何,哪里容得别人反抗?
将她拥得更牢,他俊脸靠近,薄唇偷了几个香吻,低柔地说:「我要你在酒
店住下,那里挺热闹的,你应该会住得习惯,我再让人帮你开个户头,每个月存
一笔钱进去,然后再办一张信用卡给你,这样你就能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好吗?」
朱宁茵极度怀疑,他根本就是为了要让童丽芙看到他和她之间的亲密模样,
才故意在人前说这些话,对她毛手毛脚。
为什么呢?那女子如此美丽,他不喜爱吗?为何要这样伤害她?
还是……他和人家早有过一段风流韵事,如今他厌倦了,才以那样冷淡的姿
态划开距离?
脑中浮现如此的推测,朱宁茵忽觉呼吸不顺,想像着他拥着另一具娇躯、热
烈地爱着对方,她不明白为什么胸口会绷得这么紧。
「别不说话。我要知道你在想什么。」杜卓夫霸道地扳过朱宁茵的小脸,逼
迫她抬起眼睫。
「我……我没想什么。」饶了她吧!她不想被拿来当作伤人的工具。
「小茵,你骗人的坏习惯始终改不掉吗?」杜卓夫的嗓音中带着宠怜的味道,
不等朱宁茵回答,已俯首吻住她的小嘴儿。
他的舌长驱直入,在她芬芳的樱口中翻搅,也不管前座还有其他人,尽情恣
意地品尝她的甜美。
「唔……」朱宁茵心里清楚,她愈是反抗,这男人愈不可能放过她,尤其还
有别人在场,她只能顺从他的掠夺和挑逗。
「小茵,你尝起来好甜……杜卓夫低叹,攻势更猛。
大着胆子,朱宁茵鼓起勇气回吻回去。
她学着男人唇舌的方式,热烈且毫无顾虑地与他纠缠,深深的法式舌吻持续
了许久,直到她满脸通红、快要不能呼吸,他那两片好看的薄唇才缓缓放过她。
杜卓夫鼻尖轻触着朱宁茵的,深幽幽的眼瞳闪烁着不可臆测的光芒,似笑非
笑地说:「看来,你是个挺好的学生,我把你教得不错。」
朱宁茵心脏仍在狂跳中,全身细胞清楚地感受到男人辐射出来的热气,那欲
望如此明显,此时正坚硬地抵着她柔软的腰侧,有一刻,她甚至以为他不想忍下
去,会在车里强迫她。
她无话可说,反射性地想避开他的双目,小脸一侧,竟在后视镜中捕捉到童
丽芙充满怨恨的眼睛。
总是如此,女人若是为难女人,原因皆出在男人身上啊!朱宁茵咬咬唇,心
绪紊乱,思绪也紊乱,她不想掉进这团漩涡中,却身不由己,她不想啊!但是又
能如何?
男人强而有力的臂弯带来教人眷恋的温暖,这一刻,她放松了自己,暂时不
去理会现实状况。
她允许自己窝进那结实宽广的胸膛,去汲取内心渴望的安全感,假想拥着她
的男人是梦中的白马王子,她喜欢作这样的梦,将对爱情的冀望悄悄藏在心中深
处,不被任何人知道。
她用力地告诉自己,无论如何,绝对不能动了感情。
她不可以爱上他,像他这样的男人,只会让每个爱上他的女人伤透芳心;而
她什么都没有了,就只剩下这一颗心呵!
夜晚已然降临,从半岛酒店豪景套房的大玻璃窗望出去,底下的车灯、街灯
和霓虹灯犹如流光,闪烁交织着,而这不夜城的喧嚣繁闹,全被挡在厚厚的窗外。
朱宁茵沉静地倚在窗边,手中捧着一杯温茶,缓缓啜饮着,思绪飘得好远。
今天下午住进这间美丽宽敞的套房后,她就被留下来,而杜卓夫则跟着两名
得力助手驱车前往「鹰集团」办公大楼。
酒店里的人员似乎被关照过了,她肚子不饿,原来没打算吃晚餐的,但却有
服务人员特地为她送餐点过来,还十分亲切地询问她有没有其他需要。
而晚餐刚过不久,她竟然来了三名访客,说是某某精品服饰的专业造型师,
接到知会,特别跟助手送来当季新款的目录,也顺便带来十几套精心搭配过的服
饰给她作为参考。
朱宁茵完全应付不来这些东西,看到目录上标示的价格,她只感到迷惑,不
懂为什么光一顶帽子或皮包配件,就得花掉普通上班族一个月的薪水。
她选择沉默,把决定权交给专业造型师,反正,她的装扮全是为了取悦那个
花钱买她的男人。另外,关于女性的内衣内裤以及睡袍、休闲服等等,专业造型
师也一并为她挑选。
这也算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吧?她会乖乖打扮自己,变成他想像的模样,
这点「道德」,她还是有的。
胸口微酸、微涩,瞅着映在玻璃窗上的影子,她对自己露出一个迷离的、淡
淡的笑。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静谧的房中突然响起电话铃声。
朱宁茵吓了一跳,手里的茶杯差些掉落地面。
抓回神智,她深吸了口气,才走向摆放电话的红木矮柜,拿起话筒。「喂…
…」
「睡了吗?」
心里隐约猜出是他,但听到他独特低柔的嗓音在电话那端响起,朱宁茵的心
还是紧缩了下,潜藏在身体里的火苗缓缓窜燃开来。
「怎么不说话?睡着了吗?」杜卓夫在电话那端戏谑地说,心情似乎很好。
「没有,我……我还没睡。」脸颊热热的,她轻抚着,不禁悄声叹息。
「想睡了吗?」
她咬咬唇,没有回话,听见男人坏坏又问:「睡不着?是因为我不在旁边吗?」
「你……才不是!」不可能的!她睡不着是因为……因为陌生的环境。
「才不是因为你。」
电话那端传来低沉笑音,朱宁茵愈听小脸愈红,这男人实在坏得可以,一天
不按三餐加消夜逗弄她,他心里就不痛快似的。
「你……你笑够了没?我要睡了,再见!」她否认自己恼羞成怒,轻哼了声,
直接就挂掉电话。
四周一下子又安静下来,她捧住温热的脸颊,眼睛瞬也不瞬地紧盯着那具电
话,仿佛下意识仍在等待着它响起。
十秒钟过去了,三十秒钟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
电话没响,她眨了眨眼睫,心头漫上怎么也解释不出的失意。
她是怎么了?他不再来纠缠她,今夜可以安安静静地度过,不好吗?
为什么心中像被一块大石头压住,好不舒服,为什么?
蓦然,一道高大的阴影从身后将她完全笼罩。
「啊!」朱宁茵猛地回过神来,正要回头,那高大黑影已扑了过来,抱住她
娇软的身子滚到大床上去。
属于他独有的男性气息瞬间融进她的呼吸,朱宁茵心脏狂跳,眼睫轻灵扬起,
对进杜卓夫深邃锐利的黑瞳中。
「你……」她喘息不已,馨香不断喷在他的皮肤上,她还不晓得自己在短短
时间内已唤醒男人狂烈的情欲。
杜卓夫浓眉略挑,目光锁定在她微掀的朱唇上。「我怎样?」
「你……你没按门铃。」她美眸一瞪。
好像她的话很好笑似的,男人结实的胸膛轻震,滚出愉悦且低沉的笑音。
「小茵,我有专用的磁条卡,高兴哪个时候进来就哪个时候进来,还要按门
铃吗?」
她心跳得更快,因他大腿正技巧地挤进她的双腿间,恶劣地磨蹭着。
「你不能这么……没礼貌。」
「咦?我进来找我的女人,讲礼貌不是太见外了吗?」他俯首舔了一下她的
软唇,有些欲罢不能,只好继续舔吮下去,抵着她的唇低语:「你竟敢挂我电话,
该怎么处罚你才好呢?」
朱宁茵不自觉地呻吟出来,像渴求着主人爱怜的小猫咪。
当这个男人愿意温柔、愿意对女人蜜怜柔哄时,那将成为最最可怕的毒药,
沾上一点就让人沉迷,无法自拔……
「杜卓夫……卓夫……」她的丁香小舌与他的交缠,尽情地吮吻,适才等不
到电话铃响的空虚寂寞被赶得远远的,她在这男人的身下,感觉到他强壮而且热
烈的巨大。
「小茵,说你需要我,说!」他诱哄着,双手早已探进她今天新购的真丝睡
袍里,揉抚着她的酥胸,「说呀!小茵,我要你说……」
「我需要……需要你……嗯哼……」她已没有立场再坚持什么。
在这迷乱的一刻,她还天真地以为,只要守住一颗心,他所索求的,她都能
毫无保留地给予……
第七章
豪景套房宽敞的浴室里,水气雾白一片,约莫两坪大的玻璃冲澡间,两具赤
裸身躯正热烈地缠绵。
莲蓬头洒下一波波水花,朱宁茵仰起殷红小脸,不断逸出呻吟的红唇任着水
珠流入。
她的发丝黏在纤细颈项上,从身后抱住她的杜卓夫吻着她的湿发,更在她细
腻肌肤上吮出点点红印。
「我们……出去好吗?」她细声求着,高耸的乳房在男人的手掌里变形,他
揉捏的力道时而温柔、时而蛮横,那两朵殷红蕊儿敏感得不得了,早在他指腹的
摩挲下变得坚挺。
「不好!」杜卓夫直接回绝,给了朱宁茵一记深吻。
「唔……可是我头好晕……」里边水气蒸腾,他又下手不留情地在她身上点
火,害得她双腿发软,难以呼吸。
男人低笑。「没关系,我会抱住你,不让你跌疼了。」
「唔……可是我……啊……」朱宁茵浑身一颤,因为男人的坚硬已顺势挺进
她温暖的腿间,从身后完全地占有了她。
他一臂揽住她的腰,另一手则抬高她一边的腿。
温热的水珠将两人淋得湿透,他开始在她的密穴中进出,火热的律动让彼此
的体温迅速飙高,霎时,冲澡间中充满着情欲、淫荡的气息,足以将任何人化作
野兽。
「啊啊??…会痛……慢一点,求求你……」朱宁茵哀求着,小手没有东西
可以攀附,只好贴在墙上,蹙起眉心勉强支撑着。
「老天!你真的太小了,这么紧,紧得教人发狂。」杜卓夫放缓速度,他火
热的欲望对她而言确实过于巨大。
「甜美的小茵,你必须习惯这一切,你是我的……」他低喃着,手指探到她
身下那朵娇花,以折磨人的方式轻揉慢捻。
他寻找到那颗温润的蜜蕊,粗糙手指一下下轻蹭着、刺激着,要她完全地接
纳他。
「哈啊……」朱宁茵细细喘息,全身的肌肤都被逼出一层殷红色泽,对男人
而言,她是一道极度美味的大餐,清纯中流露出自然的妩媚。
在他的爱抚下,她仰起小脸吟哦,被他巨大贯穿所引起的不适已消退,她的
娇小紧窒完全包容了他。
杜卓夫感觉到朱宁茵的放松,也感觉到她密穴悄悄溢出的滋润,她的吸含让
他感到疼痛,再也没有办法压抑这甜蜜的束缚。
「小茵,我要你!」杜卓夫发出浓浊的喘息,腰臀再一次动作起来。
他的大手按住她的纤腰,如发情的猛兽般撞击着她的臀。
他的疼痛需要消灭,他的欲望需要彻底发泄,而这小女人娇美的胴体便是解
药,他要狠狠地撕裂她,尽情地夺取。
朱宁茵尖叫起来,甚至哭了,已分不清是疼痛多一些,还是因为过多的刺激
让她无法承受。
这男人要她的方式如此野蛮、霸气,但她的身体却因为他的一切而燃烧,随
着他的给予和攻击而狂乱。
每一回让他抱在怀里,她总是很快地迷失了自己,全然没有抗拒的能力。
「求求你……我……我站不住了……」她哑声喃着,突然身子一软,幸好男
人及时揽住她。
关掉莲蓬头,那双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她拦腰抱起,推开冲澡间的门,他抱着
她跨出,笔直往浴室外走出来。
两人身上的水珠都来不及擦拭,他直接将她安置在大床上,朱宁茵虚弱地眨
了眨眼,瞥见他也上了床。
男人深邃的双目闪动火焰,那欲望持续烧腾,愈演愈烈。
朱宁茵满脸通红,心脏狂跳,低低呻吟了声,柔软娇躯再次被他强壮的胸膛
覆盖,他扳开她的腿,扶着男性热源又一次充实了她。
「嗯哼……」朱宁茵低哼着,身子不禁弓起来,玉腿勾住杜卓夫结实的腰间。
他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瞅着她迷乱的甜美脸蛋,专心一意地在那片温
润蜜地里徜徉,勾引着她的灵魂,夺取她的呼吸。
突然间,他的五官紧绷起来,仿佛已无法再忍耐下去。
压制住她的身体,他的抽插变得强劲,速度愈来愈快,底下的人儿发出阵阵
吟叫和哀求,但他无动于衷,腰臀仍蛮横地撞击着。
惊人的热浪袭来,朱宁茵身子紧绷,然后轻轻抽搐,战栗不已,春潮汹涌地
泛滥开来,吞噬了她……
「哈啊啊……」男人终于来到爆发的临界点,他吼叫地用力顶进她的深处,
让紧缩的内壁吸吮着他的火热,让他浓稠的种子尽情撒落。
「卓夫……卓夫……」她不懂为什么想轻喃他的名,那渴望不容许她多想,
已从她朱红的唇瓣缓缓逸出,像是在叹息,叹着他的名,也叹出她深藏的纷乱心
绪……
男人的喘息在耳边响起,他仍覆着她赤裸的身体,这一刻,两颗心轻轻撞击,
有什么奇异的东西在两人之间流转,朱宁茵分辨不出来,只觉得累了,觉得疲乏
了,也感到极度的满足……
她小脸一偏,轻缓地合上眼睫,几乎在瞬间便跌入昏睡状态,却没发现男人
那对深沉的目光,正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
在杜卓夫怀里醒来的感觉,有种让朱宁茵想哭的冲动。
四周有些昏暗,只有门边一盏小壁灯亮着,朱宁茵眨眨眼,窝在丝被里动也
不动,她的腰被男人横过来的一只手臂轻轻揽住,两人贴靠着,她听见他胸口跳
动的声音。
鼻腔竟然微微发酸,古怪的热意在眼眶中蔓延开来……唉!她发什么神经啊?
她心里暗骂着自己,但那股悲哀却牢牢地捉紧她,让她不得不认真地面对问
题。
她不想这样,不想眷恋这个男人给予的温暖,明知道那些温柔全是假象。
他是个无比自我的人,高傲、霸气、野蛮、唯我独尊,却也拥有致命的吸引
力,他是高高在上的操纵者,他手中握了太多的筹码,无论是怎样的对决,他都
拥有必胜的信心。
这样的一个男人,她如何抵挡得了?
当他一次又一次向她索爱,要她臣服,她努力想保住自己的心,想理智面对,
却往往适得其反,每一次的交欢总让她跌得更深,深得没办法挣脱。
他真是她命定的克星啊!
心里既苦又甜,矛盾的滋味在唇齿间漫开,朱宁茵悄悄牵唇,她不懂自己,
也不想弄懂,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倘若到了最后,仍是要弄得遍体鳞伤,她会找一个秘密所在,独自舔舐伤口,
不会让人看见。
稳下凌乱的心思,她小心翼翼地在他怀里抬起脸儿,近近地细究起男人好看
的脸庞。
浓利的双眉,密密的眼睫,他的鼻梁挺直,轻抿的薄唇泛着淡红,瞧起来柔
软且性感,而吻起来的滋味……
朱宁茵胸口急跳了两下,粉颊在瞬间染红,小手似有自己的意识,竟缓缓地
抬了起来,温暖指尖轻触着杜卓夫的嘴唇,沿着那好看的形状爱抚着。
蓦然间,她的小手被一只粗犷大手抓个正着。「啊?」惊喘了声,她眼睛一
瞠,对上杜卓夫黝黑的锐目。
「你偷看我?」他开门见山地问,表情坏坏的。
「我……我没有啊!」朱宁茵想抽回手,男人偏不放。
「被我抓个正着,还嘴硬?」
他挑眉,薄唇淡淡勾勒,「怎么样,我好看吗?有没有让你很心动?」
朱宁茵小脸爆红,深吸了口气才找回声音。「我才不会那么傻气,我为什么
要为你心动?喜欢你的女人已经这么多了,有那些傻女人呆呆爱着你就够了,我
……我才不要爱上你!」
老天!瞧她说了什么?她的脑袋瓜真的愈来愈不灵光了,有些话藏在心里不
是很好吗?为什么要说出来?!
她不想让他探知内心,就算她傻得为他动心,那也是她私人的事,只属于她
的秘密啊!
周围突然沉默下来,只剩下两人微沉的呼吸声。
男人注视她的目光变得好奇特,双眼眯了眯,慢条斯理地问:「有谁喜欢我?
你知道了什么?」
她咬咬唇,下意识撇开脸,但下一秒,下巴已被男人攫住,不由分说地扳正
过来。
「小茵,我在等你回答。」他声音好轻。
看来,不问个清楚明白,他是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
朱宁茵强迫自己勇敢地迎视他,略微僵硬地问:「那个前来接机的女人,你
喊她『丽芙』,她长得很美,她是你的特别助理吧?她明明喜欢你、爱慕你,我
感觉得出来,可是你……你却故意伤害她。」
咽了咽喉咙中的无形硬块,她继续问:「你和她是不是曾经……曾经在一起
过?」
杜卓夫神情高深莫测,沉吟了几秒才启唇。「我和她的事,你应该没资格过
问吧?」
像是一把锐利的刀毫不留情地捅入胸口,朱宁茵几乎听见自己的心在淌血的
声音。
的确,她没有资格过问什么,在他眼里,她是如此微不足道。
她是他的禁欲,提供美好而温暖的肉体任他发泄,他们的关系再清楚不过,
她有什么资格?
朱宁茵,你为什么会这么沉不住气?你以为这傲慢又霸道的男人会对你另眼
相待吗?
见她脸色白了白,杜卓夫将她纤细的下颚扣得更紧,似乎不想放过她任何一
个细致的表情,想将她完全看透。
「怎么?生气了?」他促狭地问。
「没……没有。」她摇摇头,做了一个深呼吸。
他的手指粗糙却温暖,带着不可思议的温柔轻抚她的颊,那两片性格的唇瓣
却吐出教人难堪的话。「我甜美的小茵,你在吃醋吗?」
朱宁茵丽眸一扬,想也没想地就否认,「没有!我……我没有。」
如果真的没有,那酸涩的滋味到底为了什么?
为何一思及他拥抱别的女人的画面,她的心就觉得痛,痛到不能呼吸?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这男人尽管恶劣又霸道,她却在不知不觉间被他俘
虏,在他一次次占领她的身躯的同时,也一次次地融蚀了她的心,摧毁她的自我,
夺走她的自尊,让她变得软弱。
好愚蠢啊!但她却已无法控制。
「真的吗?」男人唇角淡扬,声音好沉,如同大提琴一般悦耳,「可是,你
的模样已说明一切,你在乎我,想独占我,不想让其他女人接近我,小茵,是这
样吗?」
「不是!」她胸口起伏,咬咬唇,语气变得急促,「才不是你说的这样。我
不在乎你,我也没资格在乎你,反正我们……我们什么都不是,你爱跟谁在一起,
那是你自己的事,我……我不在乎,一点也不!」
嚷完,她眼眶突然发热,两串泪水竟毫无预警地流了出来,将她美丽的眼睛
浸在一片水雾里,显得楚楚可怜。
朱宁茵既懊恼又伤心,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失控的样子,挣扎着要翻身爬起,
打算躲进浴室里冷静一下。
「不准走!」男人的铁臂一下子就把她倒拖回来,利用体型上的优势,迅雷
不及掩耳地把她压在大床上。
「放开我!」朱宁茵不禁抡起粉拳捶打他的宽肩和胸膛。
「不放。」杜卓夫邪气地微笑,突然俯首吻住她的小嘴。
「唔……不要……唔……」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没两下就瘫软在他身下。
男人结实胸膛欺压着她丰挺的酥胸,他修长的腿挤进她两腿之间,在品尝她
的同时,熟悉的欲火再次燃烧起来。
「小茵,你哭的样子好无辜,让人更想用力欺负你。」爱抚着她曼妙的曲线,
杜卓夫抵着她的唇低笑,很满意自己对她造成的影响。
「唔……我不在乎……我才不在乎你……」朱宁茵美眸半合,粉嫩小脸红通
通的,但仍倔强地想维持最后一点点尊严。
「你要真的不在意我,也不会可怜兮兮地流泪了。」
「没有!没有!呜……好难受!她恍惚地摇头,心口难受,身体也难受,像
放在火盘上煎烤。
杜卓夫对朱宁茵的否认只是诡谲地牵了牵唇,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沿着她的曲
线往下滑,来到她甜蜜的腿间,感觉到她轻轻战栗,他的手指沾染上泛出蜜味的
春潮。
随即,他开始侵犯那朵玫瑰,长指滑进紧窒的花径,深深探入。
「啊……」可人儿轻叫出来,身子不禁拱向他。
「这么想要吗?」他声音低低的,目光变得深沉。
「唔……」朱宁茵楚楚可怜地喘息,他的侵入停在里面不动,让她突然间有
种可怕的错觉,仿佛自己在茫茫大海上飘浮,怎么也到不了岸。
男人打算要拉长这样的折磨,偏偏不给她痛快,还故意俯在她发烫的耳边缓
慢地低语:「你想知道我和丽芙的关系吗?我可以大方地告诉你,要不要听?」
朱宁茵眼角渗出泪水,小手紧扯着床单极力抵抗身体里的火焰,摇着头不敢
说话,怕逸出唇的会是阵阵吟哦。
「小骗子,你这爱说谎的坏习惯真该改一改。」杜卓夫亲昵地舔掉朱宁茵小
脸上的珠泪,尽管腰下的男性象征已昂扬疼痛,渴望埋进她柔软体内得到纾解,
他仍用力把持着。
「丽芙姓童,她是我未婚妻,杜、童两家在香港上流社会一直维持着相当好
的互动,我们之间在很小的时候就有婚约,那是我父母亲擅自为我订下的婚姻,
但不是我要的,我不想受到任何束缚……」
他又舔了她的小脸一口,跟着把舌探进她微喘着的唇瓣里,搅弄着、吸吮着,
片刻才抽离。
「你说得很对,丽芙长得美丽、身材又好,她那么喜欢我,有眼睛的人都瞧
得出来,我当然也明白,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语气突然变得好坏,「如果,丽芙不是因为和我有婚约关系,再加上我不
想履行,我绝对会搞上她,就像我搞你这样,懂了吗?」
朱宁茵的心仿佛被一道凶猛的力量狠狠掐紧,她懂了,彻底懂了!
他之所以要她、不要童丽芙,那是因为她用金钱就摆得平,招之即来、挥之
即去,发泄、玩弄过后并不需要负任何责任,反正是简简单单的交易,没有谁对
不起谁的问题。
她咬着唇,泪流得更凶。
她讨厌自己这个样子,好软弱、好没用,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她讨厌自
己,好讨厌、好讨厌……
「听了这些,你没什么话想说吗?」杜卓夫紧盯着朱宁茵的五官,不知怎么
回事,她愈来愈多的泪水竟让他感到莫名烦躁。
能说什么呢?她又有什么资格?朱宁茵小脸偏向一边,手握成小拳头抵着软
唇,泪仍拼命流着,像打开的水龙头般怎么也止不住。
他下颚绷了绷,薄唇一扯,「好!如果你这么爱哭的话,那我就让你哭个够。」
说完,他埋在她深处的粗指猛地抽出,终于听见她破碎的叫声,而黏稠的爱
液沾满他的手指。
下一秒,他健壮的身躯覆盖在她身上,扳开她的腿,瞬间热硬的男性已用力
贯穿了她。
「啊啊……」她身子绷紧。
在她叫喊的同时,男人已几近粗暴地摆动起来,像是要无情地摧残她,蹂躏
她柔软的一切,让她在他的攻城掠地下完全沦陷。
「呜呜……」
「哭吧!我要听你哭喊我的名字,求我施舍。」杜卓夫脸色阴沉,鹰般锐利
的眼闪动着欲火,疯狂地燃烧了她。
这个夜,交缠着爱与怨,情人的心若即若离,但赤裸裸的躯体却如此契合,
让他们沦陷在彼此怀里……
第八章
是因为自己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在感情方面空白如纸,才会让那冷酷男人夺
去身体后,连心也守不住吗?
这几日,朱宁茵一直想着这个问题。
但任凭她如何思索,男女之间永远没有一个正确的答案,她只是更加地迷惘,
面对兵败如山倒的感情,她在心里嘲笑自己,只能悄悄地舔舐着心上的伤。
这世界总是有这么多不公平的事,他是天之骄子,英俊、多金、聪明,手腕
俐落、霸道,男人羡慕他也嫉妒他,而女人则爱慕他;反观自己,什么也没有,
连外貌也称不上绝顶美丽,个性倔强又别扭,老天爷为什么会让他们有了交集?
让她彻底体会到什么叫作天壤之别?
好残忍!
更残忍的是,她既然认清这一切,为什么还傻傻地受他吸引?
只要他随便一句温柔话语,或一个宠爱的小动作,她就满心悸动,傻啊!朱
宁茵,你太傻了!
来到香港两个多礼拜,她一直住在半岛酒店的豪景套房里,杜卓夫几乎每晚
都来。
他对她的欲望强烈得惊人,当那双强壮手臂拥抱她,在床上热烈爱着她的时
候,他是最完美的情人。
他们的身体是如此契合,激发出来的那些美妙性爱每每让朱宁茵抵受不住,
抛开羞耻,释放所有,弓起身迎向他,在他身下放声哭喊。
在物质上,他提供了非常优渥的生活,还特地吩咐酒店的经理关照她,只要
她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向那位英文名字叫作卫斯理的经理提出。
可是截至目前,朱宁茵才提过一个小小的请求──她想学广东话。
她英文读写的能力还不错,但既然在香港住了下来,还是广东话比较实用。
虽然她不确定自己会待多久,说不定男人很快就会厌倦她,不过她还是可以
利用白天的时间学些东西,毕竟,她对成天逛街购物一点兴趣也没有。
卫斯理帮她请来一位专教广东话的女家教,一个礼拜有五天课,每堂课连上
两个小时。
朱宁茵很用心学习,短短两个礼拜的时间,已经会说不少生活中常用的广东
话了。
这位女家教是一位年近五十的中年女性,名叫谢馥吟,朱宁茵很喜欢她亲切
的圆脸,总觉得和她有许多话可以聊。
「小茵,除了上课外,平常你都不为自己安排一些活动吗?」今天是星期五,
早上两个小时的粤语课已经结束,谢馥吟边收拾手边的书本,抬起圆脸瞄了坐在
对面的秀丽女孩一眼,微微笑着说:「女孩子就要多到外面走走逛逛,整天窝在
房里会闷出病来的。」
朱宁茵先是一怔,然后摇了摇头,小脸绽出一抹浅笑。
「其实我还满喜欢独处的,可以看看书、听听音乐,如果想看什么影片的话,
也可以请酒店经理帮忙,我觉得这样挺不错的……」她脸颊微红,有些腼腆地说:
「我想……是我的个性比较孤僻吧!不是很喜欢人多的地方。」
谢馥吟带笑地叹了口气,「像你这么文静的女孩,现在可是愈来愈少啦!对
了,如果你不喜欢逛街,那要不要到我家玩呢?明天星期六,我亲自下厨喔!我
那两个儿子和女儿也会回家吃饭,你要不要来?我叫嘉鹏开车过来接你。」
嘉鹏是谢馥吟的大儿子、今年刚考上医师执照,朱宁茵看过他的照片,感觉
是个阳光型的爽朗男人。
「我……呃……我不确定……」朱宁茵咬咬唇,「谢老师,谢谢您的邀请,
我很开心,我也满想去的,可是我……我现在没办法给您答覆。」
她毕竟不是「自由之身」,那男人早已拥有了她的一切,她的生活只能以他
为重心。
而另一方面,她也无法不去顾虑到他的想法,这便是女人的悲哀,当她的心
向男人偏依过去,就难以摆脱了。
闻言,谢馥吟停下收的动作,沉静地打量着朱宁茵。
周围静了一阵,谢馥吟叹息着,终于问出口:「小茵,我有件事想跟你求证,
虽然我晓得自己没有立场去干涉你什么。」
朱宁茵抬起小脸,心中已隐约有预感,猜出谢馥吟将要问什么。
「没关系,谢老师想问就直接问吧!我会老实回答的。」
「嗯。」谢馥吟轻轻颔首,缓慢出声:「我知道花钱请我来这里当家数的其
实就是香港『鹰集团』的大老板,这位杜卓夫先生可真是媒体的宠儿,香港的报
章杂志最爱挖他的新闻,我想问……你真的是他包养的女人吗?」
朱宁茵呼吸微促,双颊泛开两抹赭红,习惯性地咬了咬唇,勇敢地迎向谢馥
吟的注目。
「是!我确实是他花钱包下的女人。当初在台湾,有人想取悦他,用药把我
迷昏,直接送到他的床上供他享用,陪他过夜……他是我第一个男人,后来,我
想逃离那个地方,他却对我产生兴趣,查出我家里急需用钱,他花了三百万,然
后,我就跟他来到这里了。」她下意识重重咬唇,那疼痛的感觉让她的心好过一
些。
房中再次陷入寂静,朱宁茵以为自己会看到嫌恶、轻蔑的表情,但眼前的谢
馥吟只是蹙着眉,优郁地瞅着她。
「你知道……他是个有婚约的男人?」谢馥吟轻声问。
「嗯。」朱宁茵点点头。关于杜卓夫的背景和整个「鹰集团」的种种,她也
是来到香港才渐渐知晓的,诚如谢馥吟适才所说,他的确是媒体的宠儿,是众人
追逐的焦点。
借着翻阅一些八卦杂志,她知道他和童丽芙之间的婚约早就订下,但他的父
母亲过世后,他对结婚的事一拖再拖,压根没打算履行,和自己漂亮的未婚妻更
是只有公事上的接触。
在女人这一方面,他从以前就公开得很,常带着模特儿或当红影星进进出出,
毫不避讳,似乎想迫使童家提出退婚的要求。
女人的青春如此可贵,最禁不起浪费啊!
她不由得可怜起童丽芙,也可怜起自己,爱上那样的一个男人,所有付出的
感情都是白费的。
「那你还傻傻地跟着他?」谢馥吟的叹息加重。
朱宁茵轻轻牵唇,那朵笑很美,却有些心酸,有些无可奈何。「我没办法…
…我就是傻呀!明明不想动心,结果还是动了心,我就是很傻呵!」
就像是注定要为他动心,也注定要为他伤心,逃也逃不开。
全是注定的呀……
谢馥吟离去后,朱宁茵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当作午餐。她对物质方面的要求并
不高,一个三明治配杯果汁或一碗广东粥就可以打发过去。
饭店的服务生来收走餐盘时,她要了一壶香片,一个人斜躺在窗边的长椅上,
对着窗外的蓝天发呆。
她不觉无聊,仿佛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一刻,让她的灵魂脱离身躯,静谧地待
在一个没有谁可以打扰的地方,让她静下心来思索许多事情,尽管很多事怎么想
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甚至愈想愈乱,她仍是喜欢此刻的静寂。
她似乎睡着了,小脸靠在大抱枕上,长发垂落而下,遮住她姣好秀丽的脸蛋,
也让她原就雅致的气质多了一份我见犹怜的脆弱。
时间沉静地往前,一个高大身影走进房中,瞧见那抹纤细身影横卧在长椅上,
男人目光沉了沉,又静悄悄地靠近过来,停在她身旁。
男人弯身撩起她一缕黑发,凑进鼻间轻嗅了嗅,跟着慢条斯理地拨开她粉嫩
小脸上的软丝,直到酣眠的整张脸儿呈现出来。
他凑近亲吻她的额、她的颊,然后缓缓印上那抹甜美的朱红。
「嗯……」朱宁茵不自觉地发出猫儿般的娇声,那气味如此熟悉,在睡梦中,
她依循着自己的心启开唇瓣,温驯地纳入他的侵略。
男人的唇舌长驱直入,搅弄着她的小嘴儿内部,唤醒她的知觉。
「唔……嗯?」她终于睁开眼眸,一入眼便是杜卓夫深幽幽的迷人眼瞳。
他的挺鼻挤压着她的,吻得如此深入,那对鹰般锐利的眼睛却似乎要看进她
的心中,让她全身难以克制地颤抖起来。
突然间,她被他打横抱起,他的欲望强烈得不容忽视。
他坚定地跺向床边,边吻着她、边将她压向大床,双手早已抚上她高耸的胸
脯,享受着那既坚挺又柔软的触感,尽情地蹂躏着。
「不要……这么快……」朱宁茵在他的攻击下气喘吁吁,肌肤迅速泛开美丽
的粉红色。
她心里又开始矛盾起来,一边因他狂烈的方式感到战栗、惊惧,另一方面又
在他几近野蛮、粗暴的爱抚和亲吻下感到无比的刺激。
「我等不及了。」男人低语,不由分说地扯下她丝裙里的小裤,下一秒,火
热的雄性已挺进她温润的密穴中。
「啊啊……」突如其来的充满让朱宁茵拱身惊呼,烈火瞬间烧上,威胁着在
她体内爆发。
杜卓夫扣紧她纤细的腰身,深埋在她稚嫩的腿间律动起来,灼热的气息与她
相交。
「小茵,你还是这么紧、这么热……」像要将他的生命完全吸取,要他在她
撒下的无形火网中沉迷,不可自拔。
「唔……」朱宁茵娇喘着,红潮一下子就染红小脸。
男人在她潮湿的腿间进出,她兵败如山倒,所有的端庄和矜持全被挤到外太
空去。
她媚眼如丝,软唇吟叫,小手不自觉地拉扯着男人的衣服,想贴进他肌肤、
感受他体温的欲望深深控制住她。
「卓夫……卓夫……」她轻哑唤着。
一想到这男人永远不可能属于自己,想到两人之间云与泥般的差别,她心中
不禁万分酸涩,清莹泪珠从眼角滑下,她的眸光迷离凄美,在情欲的浸润下诱人
万分。
猛然间,杜卓夫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上,有股陌生的情绪在其中翻
腾、搅弄。
他垂首粗喘,迅速地扯开领带,脱去上衣,亦将躺在底下承受他欲望风暴的
女子脱个精光。
他给了她一个深重的舌吻,粗犷大手分别按住她丰美的胸脯。
他的恣意揉掐引起她更大的战栗,腰臀的攻击由急切转为深长,每一下部探
到了最深处,顶弄着她喜悦的源头,教她感动得哭泣出声,楚楚可怜的模样让男
人的欲火烧得更旺。
野兽般的喘息声充斥在房内,他目光深邃得不可思议,压制着她,专注无比
地占有她一切柔软。
「呜呜呜……」朱宁茵哭得迷迷糊糊,因男人强而有力的给予,也因心中绝
望的情爱。
她再也守不住自己的心,女人就是笨、就是痴、就是傻,明知是全然的奢望,
仍旧管不住情感的方向。
忽然间,他俯身贴吮她的脸颊,将那串串珍珠般的眼泪全吸吮干净,品尝着
她的泪,再次亲密地封住她不断呜咽、娇吟的小嘴。
「唔……卓夫……抱紧我,求求你,用力抱我……」或者唯有如此,借着彼
此肉体的交缠,她才能稍稍满足内心那份渴望,幻想着自己是这个男人的唯一,
幻想两人属于彼此,忠于一份纯洁的爱情。
「求求你……」她哀求,不自禁媚吟着。
杜卓夫微微抬起头,垂下的发丝让他的俊脸显得更加性感,他凝视着她,薄
唇魔魅一笑,瞳底两簇火苗烧得好烈。「我会成全你的。」
丢下话,他突然抽离她的腿间,迅雷不及掩耳地踢掉整条长裤,赤裸裸地重
新回到大床上。
见到他如太阳神般健美的身躯,朱宁茵喘息更重,血液中窜起阵阵兴奋感,
方才被他占有的地方渗出更多温暖爱液,那空虚折磨着她。
男人的眼神仿佛要将她撕吞入腹,但她不想逃也不愿逃,她甘心被他惊人的
欲望碾成灰、搅成尘,在他壮硕的压制和强而有力的攻击下臣服。
「你……啊!」她不禁惊呼,曼妙的身子被他稍嫌粗暴地翻转过去,她趴伏
在大床上,正要回眸,纤腰已被猛地扣住。
他分开她的双膝,扶住男性骄傲的力量,再一次饱满地贯穿了她。
「啊哈……」还有比这样的结合更火辣的体验吗?朱宁茵喘息不已,在男人
一下下的挺进、撞击下尝到前所未有的刺激。
「喜欢吗?」杜卓夫用力地挺撤,她粉嫩的臀瓣一次又一次吞含着他的巨大,
耳中伴随着女子抵受不住的吟哦和抽泣,他厘不清心中到底渴望着什么,为什么
已这么彻底地要了她,他的身体在享乐,心却不能满足?
他要的到底是什么?肉体的欢愉再也不够了吗?他明明很享受这一切,不是
吗?
他们就像发情的野兽般交媾,他压制着她、深入她的花心,如同跨在雌兽背
上发泄的雄性,他根本不需要去顾虑她的心情和想法,只要他想,用任何下流的
方法都行,她只有乖乖配合的份!
他对她没有感情,不只是她,他对任何女人都不会有感情!
一时间,他向来铁硬的心竟分割出两个自己,相互起了冲突,这让他心情更
为抑郁,而唯一能发泄这种负面情绪的方式,就是以更不堪入目的下流手段蹂躏
她、摧残她。
「啊啊……啊啊啊……」朱宁茵又哭又叫,脆弱的娇躯开始痉挛起来,她被
要得太多了,紧窒的密穴儿也跟着收缩,牢牢吮住他的铁杵。
「还没,小茵,我还没爽够,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你吗?」他隐忍着
在她体内爆发的冲动,他还不想让两人解脱,这一场欲望角力必须由他主导。
朱宁茵真的没力气再支撑下去,她战栗着,腿间的暖潮大量流泄,上半身软
绵绵地伏下,嫩臀却仍高高翘起,供男人继续侵犯。
「不行了,求求你……我没力气了……呜……」
杜卓夫不发一语,扯住朱宁茵的小蛮腰,突然急攻猛送,猛烈地进入她的体
内,让那热如火的内壁不断摩擦他的欲望。
「哈啊啊……」朱宁茵在杜卓夫的摆布下再次尖叫,泪水湿了脸颊,也沾湿
了长发。
一切的一切早就不重要了,她为着这个男人心动,就算他要她的方式近乎凌
辱,她仍是不争气地迎合,沉浸在欲望的漩涡中不能自拔。
也许,她是上辈子欠了他,飞蛾扑火地空掷自己的爱恋,在他凶猛又淫恶的
占有下,去假想他只属于她一个人。
朱宁茵,原来面对爱情,你也是可悲又可怜的女人呵!
她嘲笑自己,也怜悯自己,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为他动心,真笨啊!
可是,在爱情面前,又有谁能保持绝对的清醒和完全的理智?
纤细的手指紧扯着凌乱不堪的被单,她呜呜地哭出声音,小脸通红得不可思
议,因男人强悍的力道,也因心中不由自主的悸动。
她哭泣的声音和模样深深搅动杜卓夫的心湖,他不禁战栗了,腰杆往温暖的
深处一挺,伴随着一声低吼,硬挺的前端终于喷出大量的生命之液,在她体内全
然释放。
「啊……」他闭眼仰头,将最后的力量倾泄出来,跟着,他宽阔的胸膛缓缓
朝她俯下,贴熨着她白里透红的美背。
她仍在轻泣,身子难以克制地轻颤着。
他吸吮着她发烫的耳垂,在她泛出细汗的香肩轻咬了几口,声音低沉。「别
哭了。」
效果并不好,因为她仍抽抽噎噎哭个不停。
「有什么好哭的?」他语气变得更火爆,似乎感觉得出她的哭泣不单单是承
受了太多的「运动刺激」,还有更深的意味存在。
他欺负她,他承认,他就是要用力地欺负她,来证明自己依然是铁石心肠,
不受任何人左右。
但为什么见她被折腾成这个模样,他竟然会感到罪恶?
她只是他看上的女人之一,等他玩够了,照样能把她撵得远远的,对他而言,
这女人什么都不是!
她没什么特别,就只是……只是……
该死!发现心中又在说服自己,杜卓夫心情更差,脸色更臭。
「我说别哭了!」他突然低吼。
「呜呜……」她就是控制不住嘛!
「该死的女人!」
「呜……」他好可恶,怎么可以骂人?
吼也不是,不吼也不是,真的无力了,杜卓夫无声深叹。
目光沉了沉,他粗鲁地将朱宁茵翻过身来,薄唇随即欺上那张可怜的朱唇,
有力地侵占着,同时也有效地终止那教人心疼的轻泣。
而他强健的双臂正牢牢地拥住她,像拥住全世界最宝贝的东西一样,不肯放
手……
第九章
男人熟睡的脸庞有些孩子气,深深扯动朱宁茵心中最柔软的一根弦,在他臂
弯里,她沉静地打量着他,无声的叹息悄悄逸出被他吻肿的朱唇。
不能让他知道啊……她的心已经沦陷。
她可以对自己坦白,却没办法勇敢地将内心真情大大方方地摊在他面前。
男人若晓得了她的心,只会嗤之以鼻,他蹂躏她的身子,同样也会无情地蹂
躏她的心意。
然而,她在那样下流的交媾方式下依然能得到极至的快感,他对她施展可怕
的魔力,彻底让她变成浪荡淫女,张开腿渴求他的贯穿和一次次的填满,她战栗、
尖叫、哭泣,只因为他莫名又野蛮地侵占了她的心。
他手中握有太多的筹码,而她是彻底的输家。
她轻手轻脚地离开了他的怀抱,先是在床边坐了会儿,让腿间那股羞人的酥
软感缓缓退去,这才起身走进浴室中。
浴室墙上的大镜映出她的身影,那被狠狠爱过的娇躯种了不少「草莓」,她
双颊淡红,唇儿微启,美丽眼瞳迷濛却也忧伤,她似乎已经迷失了自我,镜中的
女人有些像她、又不太像她。
叹了口气,她进入冲澡间迅速地冲洗身子,将腿间黏稠的液体清洗掉,那是
她几度高潮时奔流而出的蜜水,也混着他欲望之端所喷发出来的精力。
一个想法突然晃过脑海里──她会怀孕吗?
有好几次他强烈地要她,赤裸裸地占领她的娇嫩,在她紧窒的甬道进出,将
大量的生命之液直接洒在她腹中……
是啊!她很有可能怀孕的,就算现在没有,按照他毫无预防的做法,以后也
极有可能使她受孕。
不行!虽然她爱孩子,渴望有朝一日能为心爱的男人产下爱的结晶,但她不
能允许自己的孩子是个私生子,绝对不行!
如果他不愿意使用保险套的话,那她就得尽快为自己弄到避孕药。
想到这一点,朱宁菌心中又是一酸,突然兴起想大哭一场的冲动。
咬了咬唇,她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忍住心中的优伤,然后,她取来干净的大
浴巾擦净身上的水珠,随意套上一件及膝的大浴袍,静静地步出浴室。
男人还在睡,那睡相依然性格英俊,她忍不住靠过去,小手轻抚着他的俊脸,
只有在这一刻,她才敢大胆地让情意显露在眼里,以一种难舍又凄楚的爱恋眼神
凝视着他。
「为什么要爱你?为什么心会这么痛?为什么我不能主宰自己的感情?为什
么……我不想爱你的……」巧鼻一阵酸意,眼眶发热,她再次咬唇,终于收回眷
爱着他脸庞轮廓的小手。
趁着他尚未醒觉,朱宁茵转身离开床边,来到客厅,却未察觉床上原在沉睡
的男人在她转过身之后,就已经缓缓掀动眼皮,以一种极为诡异的目光盯着她纤
弱的背影。
她拿起桌上的无线电话,又静悄悄地踱到客厅那一片洁净的玻璃窗前。
杜卓夫不动声色地跟着坐起,虽已瞧不见她的背影,却清楚地听见她以轻柔
略哑的嗓音对着电话那端说:「您好,是卫斯理先生吗?」
杜卓夫浓利的双眉不禁拧了起来,虽然他曾说,如果她有任何生活上的需求
可以就近请饭店经理卫斯理帮忙,但一想到她刚下自己的床不久,就急着打电话
给别的男人,心窝处便烧起一股莫名的狂火。
更何况……她适才还对他说出那些话。
另一边,朱宁茵仍未察觉到大床上的男人已然清醒,握着无线电话,她深吸
了口气才出声。「卫斯理先生,我……我想请您帮我一个忙……啊……不……不
是的,谢老师的广东话教得很好,我不是要换老师,是我……我想请您帮我买避
孕药……」
说完,她脸红成一片,但电话那头应是给了她想要的答覆,她微微笑开,微
绷的声音也松弛下来。「谢谢您,卫斯理先生,真的很谢谢您。」
她咬咬唇,继而腼腆地又说:「还有一件事……可不可以请您别把这件事情
告诉其他人,我想这样会比较好,可以吗?」
任谁都听得出来,她的「其他人」主要指的是谁。
「嗯。谢谢。」吁出一口气,她按下红键结束通话。
她依然静静伫立在玻璃窗前,抬起小脸望着窗外的天空。
她一度曾渴望飞翔,在遇上那个男人之后,她的梦不知不觉落在他身上,却
变得更遥不可及。「唉!」她忍不住柔声轻叹。
「你要人帮你弄来避孕药?」
「啊?」朱宁茵被突如其来的沉声质问吓了一大跳,迅速地转过身来。
「你……你醒啦?」明明没做什么坏事,可是朱宁茵就是不争气地心跳加速、
两腿发软。
「我当然醒了。」杜卓夫只随意套着一条长裤,健臂好整以暇地抱在裸露又
结实的胸膛前。
朱宁茵咽了咽唾沫,好希望自己别这么胆小,能够更勇敢地面对他。
略嫌僵硬地走回桌旁,将无线电话放回,她努力调整呼吸,故作轻快地问:
「你肚子饿不饿?我请人送早餐过来好不好?你可以先冲个澡,对了,你想喝什
么咖啡?顶级蓝山还是义大利浓缩?」
「别想给我转移话题!」杜卓夫动怒了,突然三、四个大步来到朱宁茵面前,
一把抓住她的上臂。
「为什么要进孕?」他难以克制地吼人,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吓得朱宁茵
小脸惨白,迷雾般的丽眸楚楚可怜。
「说啊!」他晃动了她一下。
要她说什么?她有那个资格吗?
朱宁茵定定望着那对窜火的鹰眸,胸口既苦又痛。
「你爱我,却不想生我的孩子?」杜卓夫受不了朱宁茵的沉默,随即丢下更
大的爆弹,炸得朱宁茵摇摇欲坠。
她呼吸一窒,若不是被他双掌紧紧箝制着,她真要跌坐下来了。
「我……我没有爱你,我没有!」她颤声嚷着,心痛得无法承受,泪水像泉
水一般不断地涌出来。
杜卓夫下颚紧绷。「我刚才听得一清二楚,你还敢否认?你爱上我、臣服于
我,不管身体或心,都被我彻底占有了,不是吗?」
「我没……唔……」她拒绝承认的小嘴迅速落入他薄唇有力的围堵中,他的
舌在那方甜美的芳腔中翻搅、吸吮,吻得她迷迷糊糊。
「我不准你避孕!」两舌交缠间,他坚决地命令。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不排斥让她受孕,想像着自己的生命在她温暖的子宫里
着床、成长,他全身血液被一种莫名的兴奋侵占。
他对她真的比较特别吗?还是只单纯地因为时候到了,觉得可以让某个还算
看得顺眼的女人,替自己生下子嗣?
对于真正的答案,他懒得多想,不管如何,他就是不准她避孕!
朱宁茵被他紧密地拥在怀里,有种幸福却又心痛的感受,这男人明明不爱她,
明明只把她当作泄欲的玩具,他的体温和拥吻仍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搅乱她的心,
教她不能自已。
「如果……不小心有了孩子,那怎么办?」边喘息着,朱宁茵怯怯地问。
杜卓夫俊脸微抬,终于暂停亲吻,深幽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她。「那就生
下来。」
「生下来?可是……孩子会变成私生子……」心又开始绞痛,她不懂,一向
聪明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坚持?孩子多么无辜,他不能这么自私啊!
杜卓夫锐眼眯了眯,似乎在思索她的话,沉默了几秒,他竟然说:「你爱我。」
这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叙述。
「我没……」
「小茵,别说谎。」
朱宁茵苍白脸颊终于找回颜色,红嫩嫩的,好动人,被微微吻肿的唇儿想要
出声反驳,维持最后一点点自尊,却在男人深邃如渊的注视下,要说的话全梗在
喉咙了。
她的无语便是默认了,眨眨泪眼,她难堪地想垂下小脸,细致的下巴却被男
人轻扣,再次抬起。
「看着我。」他不让她逃避,望着她清丽、可人的脸庞,性格的男性薄唇勾
引出耐人寻味的浅弧,慵懒地说:「既然你爱我,那么,我可以娶你。」
什什什……什么?!这男人刚才说了什么?
朱宁茵双眼瞠得好大,不可置信地瞅着他。
杜卓夫轻抚着她粉嫩的颊儿,将残留在上头的泪珠拭去,以一种自己也未察
觉的温柔心态。
「你……你要娶我?」她突然觉得空气好稀薄,像是快要晕厥了。
「有异议吗?」他挑眉,表情高深莫测。
说实话,会提出结婚的主意,杜卓夫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不是一向最排斥婚姻吗?就连与他早已订下婚约的童丽芙,他都急着摆脱,
怎么现在会对另一个女子提出结婚这个「蠢主意」?
他到底发什么神经?更古怪的是,他心中竟不觉懊悔,反倒觉得这个「蠢主
意」其实还挺不错的。
「卓夫……」朱宁茵小口小口地呼吸,哑声轻唤。
「嗯?」他再一次性感牵唇,心想,娶个在人前温柔听话,在床上却野艳放
荡的女人当老婆,应该是项划得来的决定。
「你爱我吗?」朱宁茵的甜美红唇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杜卓夫先是一怔,左胸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俊挺的五官凝了凝。
「你有没有一点点……爱我?」朱宁茵鼓起勇气又问。
周围陷入短暂的寂静,男人抿抿俊唇,终于出声。「没有。我不爱任何人。」
虽然早已是预期的答案,朱宁茵仍差些喘不过气来。
心好痛……痛到让她挤不出虚应的微笑。
不过,至少她明白,他并未费心地欺骗她,纵使他的诚实如一把尖刀直直刺
入她的心脏,她仍是感谢他的直言坦率。
「嫁给我,我有足够的能力提供你优渥的生活,你可以毫无顾忌地喜欢我、
爱我,可以为我生儿育女。」他眼神变得深沉,语气好低,带着不能抗拒的诱惑,
薄唇勾出邪气的弯弧。
「我虽然不爱你,但我却渴望你的身体,你就像一团烈火,总是轻易燃起我
的欲望和热情,小茵……」他低哑一唤,大手恶作剧地探进她浴袍的襟口,握住
一边粉嫩的高耸,粗糙指尖或重或轻地拧着可爱的乳尖。
「哈啊……不要……我们先把事情谈完,你……你不要这样……」一碰上他
的「毛手毛脚」,朱宁茵根本没什么抵抗的能力,两腿像果冻一样站也站不住,
软绵绵地靠在他健壮的身上。
「没什么好谈的,反正事情我说了算。可怜的小茵,才这样就受不了了吗?
唉!你害羞的样子好可爱,真是让人胃口大开呀!」是恨不得把她整个人吞进肚
子里!他邪笑加深,眼神坏坏的。
欺负她胸脯的大手慢条斯理地扯掉她浴袍的腰带,跟着,又大大方方地探向
她虚弱的腿间,尽情地刺探那片女性的密林,逗弄着底下那朵为男人绽开的玫瑰,
在一片湿润间滑入温暖无比的小径。
「啊啊……不要……你……讨厌啦!」攀住男人的颈项,她将全身的重量交
给了他,小脸迅速泛开潮红,在他长指极有节奏感的抽插下,她可怜兮兮地轻哼
着,绝望地沉迷了。
「不对……不能这样……我、我不能嫁你,这样不对……」没有爱情为基础
的婚姻,会有什么未来?
她心好痛,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这男人太过霸道,太专断独行,他把她的心撕裂了,把她的感情也撕裂了,
她依然不争气地渴望着他,在他的侵犯下骚动不已,为他春潮泛滥,渴求他的填
满和狂野的侵袭。
「没有你说不的权利!」杜卓夫拧起浓眉,没料到会听见朱宁茵的拒绝,虽
然那声音说得既虚弱又无力,仍让他十分不爽。
「你……你不可以这么恶劣。」简直是在「逼婚」嘛!
朱宁茵心里一酸,眼泪随即涌出,再加上男人突然来了几记惩罚性的侵占,
让她忍不住叫喊出来,终于瘫倒下来。
杜卓夫索性让她躺在地毯上,她的浴袍大剌剌地敞开,露出晶莹剔透的胴体,
而美丽的肌肤更是散发出无形的淫靡气味,足以让任何男人发狂。
「小茵,我就是这么恶劣。我要你的人、你的心,我要你永远离不开我。」
他对她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占有欲,此时此刻,杜卓夫才清楚了解到,他根本
不能接受她躺在别的男人身下的景象,她是他的,只有他能玩弄、欺负、占有,
谁也别想染指。
「不要……啊……」没有她置喙的余地,男人推开她雪白的大腿,让她双膝
弓起。
随即,他俯首攻击女性最脆弱的娇花,灵活的舌头舔弄着前端的小珠蕊,勾
引起她阵阵的战栗,在一声声难抑的娇吟下,那温暖的舌儿挤进粉红的密穴里,
在里边翻搅、勾卷,犹如他正亲吻着她的小嘴儿一般。
「卓夫!啊……啊啊……」老天!这动作好……好淫秽!
朱宁茵被杜卓夫吸吮、舔弄的力道弄得全身酥麻,媚眼微掀,他舌头进出粉
穴的模样她看得一清二楚,又一声呻吟逸出红唇,她呜呜哭泣起来,不知道这甜
蜜的折磨还要持续多久。
「你好可恶……呜呜呜……你怎么可以这样?」
听着她可怜兮兮的指控,杜卓夫吻上她可爱的肚脐,又吻上她高耸的美乳,
拉着她的小手为自己解开裤头,让蓄势待发的男性在她柔软掌心里变得更为雄伟。
「顽固的女孩儿,我决定的事谁也不能改变,你就不能乖乖听话吗?还是…
…你其实希望我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惩罚你呢?」他语气带笑,灼热气息喷在她
赤裸的胸前。
「呜呜呜……」朱宁茵呜咽着,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助地摇头,把一头乌亮
的发丝全摇乱了,衬托得她的小脸更加秀气、脆弱。
「小茵……」轻唤了声,他终于挺身进入那片温暖。
「啊……」饱满的感觉在底下膨胀,她的花径里全是他,两人再一次紧密地
连在一起。
「卓夫……卓夫……」朱宁茵迷乱地呼喊着心爱男人的名字。
这一刻,什么也不必多想了,他们属于彼此,就算被过多的热情烧成灰烬,
也不会后悔。
他削瘦的臀在她腿间急速律动起来,狂野的欲望穿刺她的柔软,既深又重地
凿进,要她抵受不住地放声叫喊。
他要她,这不是爱,只是纯粹的占有。
她是他的禁欲、他专属的玩具,他可以尽情地玩弄、泄欲、摧残,她只能是
他的。
这不是爱!绝对不是!他不会爱上任何人!
绝不会!
杜卓夫在心中用力说服自己,像是要努力坚守这个信念,他用力地撞击着她,
每一下的进入都仿佛要撕裂她,然而在抽退时又似乎要无情地卷走她的灵魂。
咬着牙,剧烈喘息,他硬是将内心那抹奇异的怜惜重重压下,专注地、强而
有力地持续占有身下的女人,让那酥了骨头的呻吟充斥整个空间。
他不爱她,他只是迷恋她的身体罢了,他之所以决定娶她,也仅是图个方便。
所以,他不爱她!
一定是这样的……
他不爱她!
第十章
朱宁茵再一次深刻地体验到杜卓夫的霸道和不可理喻!
彻底沉沦在他温暖的拥抱中,她又因体力透支,在激情爆射时晕厥过去。
慵懒地在大床上醒来,房中只剩下她一个人,再次沐浴过后,她请服务生送
来餐点,八成被折腾得太过火,害得她饥肠辘辘,胃口大开。
到了下午,她换了一件优雅、轻松的洋装想出去散散步,卫斯理先生却领着
几个「访客」来按她的门铃。
这一开门,她几乎傻眼,因为那几个「访客」突然一窝蜂地冲进她房里,还
「挟持」了她,不让她离开。
「发生什么事了?你……你们想干什么?」
她被两名看起来挺娇小,力气却不小的女助理「压制」在一张椅上。
「是杜先生吩咐的,今晚在半岛酒店最豪华的龙厅举办婚礼。」卫斯理沉稳
地回答。
「啊?」朱宁茵瞪大美眸,傻呼呼地问:「什么婚礼?」
「就是杜先生和朱小姐的婚礼。」卫斯理微微一笑,「恭喜。」
「啊?」老天!那男人说风就是雨,完全让人招架不住!
朱宁茵一脸怔然,双唇掀了又合、合而又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卫斯理又说:「这个造型设计的团队在香港十分有名气,常替许多明星工作,
她们一定会帮朱小姐做出最亮丽的造型,朱小姐请放松心情,我等一下会让服务
生送壶花草茶和几款点心过来。」
「可是我……」没等她说出意见,卫斯理已旋身离开,把她丢给那群手艺精
湛的造型团队。
怎么会这样啦?老天!她不嫁难道不行吗?
「朱小姐,别担心啦!我们经验多、技术又好,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负责服装造型的设计师笑嘻嘻地说,还一边要助理在朱宁茵面前架起一面大
镜子。
「对呀!朱小姐,我告诉你喔,我们可是有得过奖的呢!」发型设计师同样
笑嘻嘻地保证,边打开自己随身的专业工具箱。
「香港明星好多都是经过我们巧手打造,才突显出风采万分,朱小姐真的不
用怕,你先天条件就好,如果再做造型,我敢发誓,那肯定是美呆啦!」小助理
也在旁用力安抚。
然而事实上,朱宁茵根本没心情听她们说话,她陷入一种好不真实的境界中,
像在作一场梦,梦境支配着她、带领着她,让她朝着无法掌控的方向前进,一切
变得十分荒谬。
她好矛盾,她当然想嫁给心爱的男人,可惜的是,就算这场婚事履行了,她
爱的男人也永远不会爱上她。
但她深深记得,他说过,他不爱她,也不会爱上任何人。
如果她成为他的妻子,那她至少可以用自己的方式眷恋着他,光明正大,不
需要任何掩饰,也不用忧虑他会喜欢上其他女人而觉心痛。
或者,他不懂爱亦无所谓,她能爱他就好了。
唉!愈去思索,她愈不能把持,对他的慕恋竟然已到这样的地步,她竟是甘
心委屈自己,只求陪在他身旁吗?
傻呀!朱宁茵,你真傻!
深吸了口气,她费劲地缓和心中波动,她想,虽然只有她单方面的感情付出,
她仍是愿意嫁他、成为他的妻。
杜卓夫的行事作风永远干净俐落,他不仅为自己的新嫁娘请来最专业的造型
团队,更为晚上即将举办的婚礼请来顶尖的宴会负责人。
婚礼准备的时间虽然不够充裕,但能接到香港「鹰集团」的委托可是天大的
荣幸,先撇开优渥的报酬不谈,光是连带而来的广告效应,再怎么困难都得把整
个场子设计得美轮美奂、让众人眼睛为之一亮不可。
而愈接近晚上时间,朱宁茵心跳愈是加快。
整个下午,她就像一尊听话的洋娃娃,一会儿被带进浴室里泡了香喷喷的玫
瑰花瓣澡,一会儿做全身去角质按摩,接着是做脸,敷面膜等等,连续忙了好几
个小时。
此时,她穿上一袭设计师为她精挑细选的露背珍珠雪缎长礼服,那贴身、轻
盈的布料突显出她身材的窈窕与修长,长发慵懒地盘起,露出美好的玉颈,裸露
在外的肌肤闪动着美丽光泽,仿佛吹弹可破。
这是她吗?望着镜中如出水芙蓉般的动人倩影,朱宁茵有些迷惘,有些不敢
置信。
周围好宁静,那群造型团队在成功地将她一切优点突显出来后,此时已避到
另一间套房休息,因朱宁茵在今晚宴会上不只做一种造型,她们得先把自个儿的
肚皮喂饱,才有精神和力气应付所有状况。
偌大房中独留新娘子一人,朱宁茵不由自主朝镜中的人儿微微一笑,她不想
优郁地参加自己的婚礼,纵然这场婚事来得莫名其妙,实在教人措手不及,但她
的心已无助地系在那男人身上。
如今,她就要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她可以大大方方地爱他,可以孕育属
于他们俩的孩子,所以,命运对她还算不错吧?就算他永远不爱她,这一切也值
得珍惜了。
人不能太贪心,不是吗?
在她幽幽思索的时候,悦耳的门铃声响起。
她回过神来,心想应该不是杜卓夫,他进入这儿可不曾这么礼貌地按过门铃
呢!悄声轻叹了口气,她提着雪缎长裙轻盈走近,将门打开。
一看门外的人,朱宁茵不禁怔然,愣了几秒才找回声音。「童小姐……」
门外站的是童丽芙,她脸色苍白极了,两丸眼珠黑幽幽,唇瓣几无血色。
朱宁茵深吸了口气,试着对她露出微笑,温柔地问:「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我们可以聊聊啊!」她的心不禁感到疼痛,为着眼前的女子。
任何爱上杜卓夫的女人,都注定伤心、流泪。
朱宁茵觉得自己对不起童丽芙,虽然感情没有法则可循,虽然那男人谁也不
爱,但今晚将要与杜卓夫结为连理的人是她朱宁茵,而非一直与他有着婚约的童
丽芙。
伫立在门口的童丽芙动也没动,那模样教朱宁茵心惊不已。
咬咬唇,一声无奈又心痛的叹息逸出唇瓣,朱宁茵重新迎视童丽芙,语气更
为真诚。
「童小姐,其实……我不晓得该对你说些什么才好,我想你心里肯定很气恼
我,因为我……我即将成为卓夫的妻子,那原本该是属于你的位置。」朱宁茵顿
了一下,舔舔微干的唇儿。
「但请你相信我,我是真心的,对卓夫,我……我是真心的,只是我自己也
弄不懂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但我不想抗拒了,我的心里有他,想试着
与他生活一辈子,他说他不会爱上任何人,我不强求,只要我能爱他就很足够了,
所以童小姐,可不可以请你成全我,不要再责怪我、恨我,如果能得到你的祝福,
我会非常开心,会非常非常地珍惜……」
童丽芙仍然无动于衷,死死盯着朱宁茵不放。
「童小姐……」除了心怀歉疚外,朱宁茵也好担心童丽芙的状态,不禁伸手
想要扶住她。
没料到手刚碰到对方上臂,童丽芙突然激烈地扬起右手,一道锐利的银光乍
闪,朱宁茵根本弄不清她的意图,只能傻呼呼地愣在原地。
「贱人!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
伴随着怨念极重的尖锐叫嚷,眼见童丽芙握在手中的刀子就要刺入朱宁茵的
胸口,朱宁茵下意识闭起眼睛,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她毫无招架能力。
就在千钧一发之间──
「住手!」男人严厉的语调爆发开来。
朱宁茵轻呼一声,感觉自己被搂进一片熟悉、结实的胸膛,安全的气味随之
围绕过来,她小心翼翼地喘息,眼睫微眨,偷觑到杜卓夫无比冷峻的下颚线条。
发生什么事了?她小小脑袋瓜里还乱轰轰的,思绪动得好慢,但不等她慢慢
反应,童丽芙高分贝的叫骂声紧接爆发。
「杜卓夫,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哪里比不上这个贱人?你该娶的人是我,只
能是我!」原本美丽的五官变得扭曲、狰狞,童丽芙简直濒临疯狂,虽然两边的
手臂被跟随杜卓夫一块赶至的两名饭店保全人员扣住,她仍然不放弃地使劲挣扎,
仿佛不啃下朱宁茵的肉、喝光她的血,就誓不甘休似的。
杜卓夫鹰目细眯,英俊面容在此刻显得十分无情。
「我早就对你说过,我绝不可能娶你。」他不曾玩弄过她、欺骗过她,他只
是用直截了当的方式告诉她,他绝不会履行那个由双方长辈订下的可笑婚约。他
要的新娘,得由他自己挑选。
童丽芙发疯地尖叫,挣扎得更加激烈。「我爱你!你明知道我爱你!我已经
爱你那么多年,你不可以这么做,不可以!」
杜卓夫冷冷一笑。「你爱的不是真正的我,你只是顺应双方长辈,他们帮你
挑了一个能够匹配得上你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可以为你的家族带来更多的财富,
让你一辈子享用不尽,让所有的人以羡慕的眼光看你,丽芙,你要的只是这些,
你不爱我,而我更不可能爱上你。」
「不是!你闭嘴!不是你讲的这样!我要你娶我,卓夫,只有我才有资格当
杜太太,只有我才能站在你身旁……王八蛋!放开我!贱人,我一定要杀死她,
都是她的错,都是她!放开我……」童丽芙愈说愈狂乱,见手中刀子被保全人员
夺下,她气得张嘴要咬人,双腿还不断又踢又踹。
「杜先生,看这状况,可能要请警方和精神科医生过来,我们先把这位小姐
带走。」两名保全人员费力地抓住童丽芙,再这么闹下去,非请医生赶来打镇定
剂不可了。
不等杜卓夫出声,两名保全已强硬地将像疯子般乱叫乱踢又乱咬人的童丽芙
拉进电梯里。
像是一场极度荒谬的闹剧,混乱了一阵,周围突然陷入教人窒息的寂静中。
朱宁茵这时才缓缓意识过来,要不是男人及时赶到,她说不定已经遇害。
被人如此憎恨着,她心好难受,呜咽了声,双腿不禁一软,而下一秒,男人
干脆将她拦腰抱了起来,笔直往房里的大床走去。
杜卓夫拥着朱宁茵坐卞,将轻轻颤抖的矫躯搂在大腿上,手指攫住她纤细的
下巴,强迫她迎视他眼底的怒火。
「你该死的在干什么?见到刀子刺来,连躲也不会躲吗?」回想适才那一幕,
他心脏紧缩再紧缩,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狠狠抓住他,他不知道还能再承受多少。
当他在一楼大厅无意间远远地瞥见童丽芙的背影,心中就觉不对劲,想也没
想,他连忙跟上楼来,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保护不了心爱的女人,就差那么一
点点而已……
猛然间,他脑中一凛──
心爱的女人?!他刚刚真是这么想的吗?他爱她?!
锐利鹰眼紧盯着那张受到惊吓的可怜小脸,她的眸子怯生生的,眸光仿佛沾
染上清晨的露水,被动又无助地与他相凝,搅得他心脏抽痛起来。
老天!他真的爱上这个小女人了!
仔细斟酌,她带给他许许多多从未有过的体验,让他莫名其妙在忆起她的一
切,甚至还动了想要结婚的念头。
如果是她,他可以轻易地想像出未来甜蜜的夫妻生活,他们在意彼此,在床
上又无比契合,他几乎以欺负她、逗弄她,见她脸红为乐,他没办法将她让给任
何人,他会殷勤地在她温暖的子宫里撒下种子,他们将会有爱的结晶。
他想保护她,让她永远专属于他。
「对……对不起……」朱宁茵不知道男人正处于重新体认两人关系的阶段,
被他吼得又是一颤,泪水不禁掉落下来。
「我……我不晓得……我……我很对不起……」难过持续扩大,朱宁茵咬咬
唇想忍住眼泪,但那灾情似乎不太好控制。
杜卓夫脸色仍臭臭的,擦拭她小脸的手劲却好温柔。「你对不起什么?」
吸吸鼻子,她哑哑地说:「童小姐她……她好可怜,是我……都是我的错,
我对不起她……我不应该待在这里,我不能爱你,我没有资格……」可是她已经
这么爱他,心里全是他了,怎么办?
「你说什么鬼话!」杜卓夫浓眉皱起,突然俯头封住朱宁茵可怜兮兮的小嘴,
把那些「胡言乱语」全数堵住。
小手紧扯着他的衣服,朱宁茵迎向他的吻,几近绝望地回吻着,四片交缠的
唇滑入她温润的泪,甜蜜中带着苦涩,她的心好痛。「卓夫……」
「我就是要你爱我,全心全意地爱我,我只要你当我的新娘。」他爱抚着她
的曲线,粗犷大手在她柔背上游移。
「我爱你啊!卓夫……我没办法,就只能爱你啊!」朱宁茵心痛地嚷着,藕
臂紧紧攀住他的颈项,将娇小的自己密密地贴紧他。
沾着温泪的颊儿紧靠在他耳边,她鼻音好重,坚定地说:「就算你一辈子也
不会爱上我,就算在你眼里,我只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我也没办法收
回自己的心了。」说完,她突然伤心无比地放声大哭。
杜卓夫原被朱宁茵坦然的表白弄得心窝发烫,双臂更是紧缩,恨不得将她整
个人压进自己的身体里,没想到却听见她的哭声,不禁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他将怀里的泪人儿推开小小距离,忧心地打量着她。「小茵,
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朱宁茵垂下泪眸,好不容易才控制住「灾情」,困难地挤出声音,「童小姐
她……她好可怜……我好难过……呜呜……」
怎么又绕回旧题了?杜卓夫叹了口气,爱怜地摸着朱宁茵的脸,情难自禁地
在她额上、鼻尖和软唇上印了几个浅吻。
「她刚才差点伤害了你,你还替她伤心?」看来,他的小女人同情心超泛滥,
以她这种极度心软的性情,如果没有他好好守护着,不知要被旁边的人欺负成什
么样子?
朱宁茵再一次吸吸鼻子。「她毕竟没有真的伤害到我啊!而且看她的状况似
乎很不好,我好担心……你应该对她说明,说你根本不爱我,你应该对她说的,
这样,她或者比较不会难过,反应也不会这么大……」
「如果我是爱你的呢?」陡地,杜卓夫薄唇一吐,爆出这么一句话。
朱宁茵怔了怔,定定望着他好几秒,才呐呐地说:「可是你……你明明不爱
我啊!」
「我现在决定要爱,不行吗?」
「啊?」
「啊什么啊?我不爱别的女人,偏偏爱你,不可以吗?」
「你……」
男人英俊脸庞高深莫测,朱宁茵被搅得开始头昏了。
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他……他是在对她示爱吗?还是又恶劣地想捉弄她?
「我爱你,你有意见吗?」杜卓夫挑起浓眉,深幽的眼充满魅力。
「你不要开玩笑,求求你,不要这样……」她会当真的,会傻傻地相信他,
她宁愿他残忍却诚实,也不要用甜言蜜语迷惑她。
朱宁茵的回答让杜卓夫超级不爽,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她被男人整个压制在
大床上,他的健壮极具威胁地、亲密地覆着她的娇躯,热息喷在她的小脸上,她
看见一张好认真、好严肃的俊脸。
「卓夫……」她被他那样的表情深深震撼了。
「听好,我可以为了单纯的生理发泄,跟任何看得上眼的女人大玩性爱游戏,
但绝不会对感情的事开玩笑。」爱与欲,他原先分得极为清楚,而这个可恶又可
爱的小女人却在不知不觉间闯进他的心,让他割舍不下。如今他表白了,她却不
愿相信?
眯起鹰眼,他酷帅脸庞郁闷得很。
朱宁茵听见自己心脏咚咚跳动的声音,震得她的耳膜都痛起来了。
他说……他不开感情的玩笑,所以,他适才那些话是真的?!全是心中真正
的声音?
他说……他不爱别的女人,偏偏爱她……
他说,他爱她?!
「呜呜呜……」太感动也太激动,朱宁茵不知道该怎么办,泪水再次如泉般
涌出,哭得脸蛋红透。
「老天!」杜卓夫重重叹气,「怎么又哭了?小茵,别哭了,你哭得我好难
受。乖女孩,别哭了……」他的唇轻轻落在她的甜嘴儿上,哑声安抚着,健壮身
躯磨蹭着她。
「你说你爱我,我……我好高兴、好开心,卓夫……呜呜呜……卓夫……」
她重重回吻他,用力地搂住他。
杜卓夫抵着她的唇儿低低笑着。「你要我爱你吗?」
「嗯!我要!不要离开我,我爱你……」
她的心里全是这个男人,如今,男人爱上她,懂得以感情呵疼她、宠爱她,
她真的别无所求了。
「卓夫,用力抱我,我要你爱我……」她乞求着,小手急切地摸索他的身体,
同时也拱起身躯不断贴紧他,无声求着他的爱怜。
「我可爱的小茵……」挣开一切束缚,他如她所愿地埋进她体内,为她带来
惊人的喜悦。「我爱你!」
他用力爱她,让她娇喘连连、战栗抽搐,同时也在那温暖的女体内彻底地享
受。
高潮来临时,男女的叫喊混在一起,他们拥紧彼此的身躯,在对方怀中寻找
到天堂。
至于待会儿即将举办的婚礼,嘻嘻!就让他们相拥而眠、小睡一下再办也不
迟!
(全文完)